讀經與譯經 - 2021年10月號






觀看異象
從《但以理書》七章的翻譯看異象的震撼力

本會出版部同工

新漢語譯本(試譯) BHS
2 但以理說:“夜間在我的異象中,我觀看
  看哪!天上的四風突然翻攪大海;
עָנֵה דָנִיֵּאל וְאָמַר חָזֵה הֲוֵיִת בְּחֶזְוִי עִם–לֵילְיָא וַאֲרוּ אַרְבַּע
רוּחֵי שְׁמַיָּא מְגִיחָן לְיַמָּא רַבָּֽא׃
9 我觀看
  看見眾寶座被安設好,
  一位遠古存有者坐着。……
חָזֵה הֲוֵית
עַד דִּי כָרְסָוָן רְמִיו
וְעַתִּיק יֹומִין יְתִב
11 之後,我觀看,因為那角說狂妄話的聲音,
  我觀看,看見那獸被殺,屍身被毀,被扔進
  燃燒的火中。
חָזֵה הֲוֵית בֵּאדַיִן מִן־קָל מִלַּיָּא רַבְרְבָתָא דִּי קַרְנָא
מְמַלֱּלָה חָזֵה הֲוֵית עַד דִּי קְטִילַת חֵיוְתָא וְהוּבַד גִּשְׁמַהּ
וִיהִיבַת לִיקֵדַת אֶשָּֽׁא׃

《但以理書》由第七章開始是異象和夢境的段落,有各種語文特色和手法,表達出但以理身處異象時那難以言喻的感官經歷和所見所聞。本文將嘗試略談描述異象當中常見的一句短語:「我觀看」。

「我觀看」原文是חָזֵה הֲוֵית,是第七章中用以作為引述夢境的慣用語句,通常出現在一段夢境記述的開頭,包括出現在第2、4、6、7、9節。這句短語好像電影中的旁述為觀眾推進劇情那樣,突顯異象情景出奇不意,內容豐富,且不斷變化,叫人眼花瞭亂、追趕不及。

而到了第11節,「我觀看」更重複出現兩次。值得一提的是,大多數解經家選擇把其中一個刪除,而大部分中文譯本亦採取同一處理方法。可是,兩次的出現各有不同的作用:位於節首的「我觀看」是要把記述的內容再次接回到第8節尾講述的話題上,因為第9至10節所述、設立寶座的情景,與前後文所述的不同,而且特別用詩歌形式表達;兩個情景發生在同一時間,但在不同地點,一個在天,一個在海,有着明確的區別。所以,位於11節首的「我觀看」是表示那段加插的內容到此為止,話題轉回到在異象中觀看到的情景,第二個出現「我觀看」才是真正的標記,用來引述異象中第四獸接下來要發生之事。

《新漢語譯本》的翻譯保留原文的語文風格,中文讀者可以讀出《但以理書》整段錯綜複雜的異象描述的節奏和韻味。從文本可見,異象使得但以理極其驚慌和憂愁(七15、28),甚至幾乎難以用筆墨清晰具體地描述當中的內容。在困苦艱難的時代,人對於眼所「觀看」的,反應也可能是不明所以、無言以對,甚至驚懼憂愁。但今天我們不可以忽略從另一處可以「觀看」到、那天上的屬靈真相,就是寶座已經設立,那遠古存有者一直都在,而他一就坐,即要掌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