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經與譯經 - 2021年02月號






彌迦的文字遊戲

馮凱稜

彌迦在書卷的第一章描述神在烈怒中離開天上的寶座,臨到大地審判有罪的子民時,帶着無人能夠想像、極大的威榮和恐怖到來,所以他為到猶大的未來發出哀歌。在10至15節,彌迦利用各地和城鎮的名稱語帶相關,描繪神的審判臨到時的可怕情景,宣告猶大人已經大難臨頭。

第一個出現的雙關語是「迦特」,那是非利士人的主要城市,希伯來語跟「報告」發音相似,而非利士從前是以色列的敵人,所以彌迦說:「不要在迦特報告這事。」這一句是希伯來諺語,大衞為掃羅和約拿單哀悼時曾唱出這句話(撒下一20),所以彌迦有可能為了引起聽眾注意,選擇用這一句話作為整個段落的開始。

如果我們是彌迦的聽眾,他的哀歌聽起來可能像這樣:

不要在〔報告之地〕報告這事……// 我在〔塵土〕滾於灰塵之中。//〔悅目〕的居民哪,你們要赤身蒙羞過去。//〔出來〕的居民不敢出來。//〔毗鄰房屋〕的人的哀哭使你們無處可站。//〔痛苦〕的居民心甚憂急,切望得好處……//〔馬車隊〕的居民哪,要用快馬套車……//猶大啊,你要將禮物送給〔禮物之地〕。//〔欺騙〕的眾族必用詭詐待以色列諸王。//〔征服者〕的居民哪,我必使那奪取你的來到你這裏。

上述所有標示出來的字句,本來都是一個地方的名字。彌迦語帶相關,令猶大人所處的應許之地變成災禍的象徵。本來安居的地方變得不再安全,城市被圍困侵襲,其上的人民因被擄「赤身蒙羞」,因戰爭「不敢出來」,只好騎快馬逃走,棲身在「亞杜蘭」(一15)—哀歌最後以大衞逃難時躲藏的山洞為結尾,鮮明地留下逃亡和流離失所的意象。

彌迦一句接一句的雙關語,旁人一聽便知道彌迦不單是在針對個別地方說預言,而是在預言猶大地所有人都將要面對這樣的苦難。另一方面,那些地方名稱是眾人所認識的,彌迦令他們知道審判原來離自己那麼近,用顛覆的字句搖撼他們對現實的看法,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這片土地和他們與神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