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經與譯經 - 2020年04月號






躍然紙上的親身見證
《民數記》十四6-9的翻譯

新漢語譯本 BHS
6探查那地的人當中,嫩的兒子約書亞和耶孚尼的兒子迦勒,撕裂衣服, וִיהוֹשֻׁ֣עַ בִּן־נ֗וּן וְכָלֵב֙ בֶּן־יְפֻנֶּ֔ה מִן־הַתָּרִ֖ים
אֶת־הָאָ֑רֶץ קָרְע֖וּ בִּגְדֵיהֶֽם׃
7對以色列全會眾說:「我們所走過、所探查的那地,是非常、非常美好的地! וַיֹּאמְרוּ אֶל־כָּל־עֲדַת בְּנֵֽי־יִשְׂרָאֵל לֵאמֹר
הָאָרֶץ אֲשֶׁר עָבַ֤רְנוּ בָהּ לָתוּר אֹתָהּ
׃טוֹבָה הָאָרֶץ מְאֹד מְאֹד
8如果上主喜悅我們,一定會將我們領進那地,把那流奶與蜜之地賜給我們。 אִם־חָפֵץ בָּ֙נוּ יְהוָה וְהֵבִיא אֹתָ֙נוּ֙ אֶל־הָאָרֶץ
הַזֹּאת וּנְתָנָהּ לָנוּ אֶרֶץ אֲשֶׁר־הִוא זָבַת חָלָב
וּדְבָשׁ׃
9只是你們不可悖逆上主也不要怕那地的民,因為他們是我們的食物,他們的蔭庇已經轉離他們;但上主與我們同在,不要怕他們!」 אַךְ בַּיהוָה אַל־תִּמְרֹדוּ֒ וְאַתֶּם אַל־תִּֽירְאוּ אֶת־
עַם הָאָרֶץ כִּי לַחְמֵנוּ הֵם סָר צִלָּם מֵעֲלֵיהֶם
׃וַיהוָה אִתָּנוּ אַל־תִּירָאֻם

這段經文描述到以色列人從西奈來到加低斯•巴尼亞,準備攻入迦南之前,他們要求派探子去探查一下要進入的那地。十二個探子帶回來當地的土產,並向大家報告所見到的情況。十個探子都說那地雖然美好,但城牆高大堅固,原居民都是巨人,根本沒有戰勝的可能。全體會眾聽到這個惡訊,都喧嚷哭號,民怨四起。有人嚷着不如早死在埃及,或死在曠野,更有人嚷着要另立一個領袖帶他們回埃及!摩西和亞倫也不知所措,臉伏於地。

就在這危急當中,約書亞和迦勒站出來,說了這番話,試圖挽回大家的信心。這番話氣勢磅礡,充滿屬靈洞見和道德勇氣,值得我們一再細味。原文寫得簡潔有力,栩栩如生。《新漢語譯本》在翻譯時,嘗試捕捉它的神韻,把它體現出來。篇幅所限,只能分享三點。

第一,為了強調他們第一身的見證,約書亞和迦勒向以色列人說,那地是「我們所走過、所探查的」(עָבַ֤רְנוּ בָהּ לָתוּר אֹתָהּ)。原文有兩個動詞:「走過」和「探查」,雖然詞態不同,但都很重要,《新漢語》把它們全都翻譯了出來。這突顯了第一身見證的效果:那地他們的雙腳已經親自踏過,他們的雙眼也親自見過,因此他們所說的,不是道聽途說的,也不是想像或猜測的。

其次,他們形容那地是「非常、非常美好的地!」原文用了雙重的非常(מְאֹד מְאֹד),《新漢語》不但把意思翻譯出來,也將他們的語氣栩栩如生地表達出來,讓他們的聲音躍然紙上。

第三,約書亞和迦勒勸勉以色列人:「如果上主喜悅我們,一定會將我們領進那地」,但條件是眾人要同心敬畏和順從上主,「只是你們不可悖逆上主,也不要怕那地的民」,這個「只是」(אַךְ)說明了條件只有一個,而接下來的兩個動詞「不可悖逆」(אַל־תִּמְרֹדוּ֒)和「也不要怕」(אַל־תִּֽירְאוּ),在時態上雖是Qal Imperfect,但在語氣和含義上,卻是呼求(jussive),而不是陳述,與末句的「不要怕他們」(אַל־תִּירָאֻם)互相呼應,形成首尾呼應的格局。他們的話戛然而止,鏗鏘有力,留給所有聽者作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