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經與譯經 - 2016年08月號






盼望的篇章
—從耶利米書三十一章1至5節的翻譯說起

本會譯經部同工

1到那時,我要作以色列各族的神,而他們、他們則要作我的子民。這是上主的宣告。 1 בָּעֵ֤ת הַהִיא֙ נְאֻם־יְהוָ֔ה אֶֽהְיֶה֙ לֵֽאלֹהִ֔ים לְכֹ֖ל מִשְׁפְּח֣וֹת
יִשְׂרָאֵ֑ל וְהֵ֖מָּה יִֽהְיוּ־לִ֥י לְעָֽם׃ ס
2上主如此說:
“刀劍下倖存的子民
以色列,前去得安息時,
在曠野找到了恩惠。”
2כֹּ֚ה אָמַ֣ר יְהוָ֔ה
מָצָ֥א חֵן֙ בַּמִּדְבָּ֔ר
עַ֖ם שְׂרִ֣ידֵי חָ֑רֶב
הָל֥וֹךְ לְהַרְגִּיע֖וֹ יִשְׂרָאֵֽל׃
3上主從遠方向我顯現說:
“以永恆的愛 我愛你,
因此我藉堅愛牽引你。
3מֵרָח֕וֹק יְהוָ֖ה נִרְאָ֣ה לִ֑י
וְאַהֲבַ֤ת עוֹלָם֙ אֲהַבְתִּ֔יךְ
עַל־כֵּ֖ן מְשַׁכְתִּ֥יךְ חָֽסֶד׃
4少女以色列啊,
再一次我要建立你,你就得以建立;
再一次你要戴着鈴鼓
與歡樂的人一同跳舞而出;
4ע֤וֹד אֶבְנֵךְ֙ וְֽנִבְנֵ֔ית
בְּתוּלַ֖ת יִשְׂרָאֵ֑ל
ע֚וֹד תַּעְדִּ֣י תֻפַּ֔יִךְ
וְיָצָ֖את בִּמְח֥וֹל מְשַׂחֲקִֽים׃
5再一次你要把葡萄園
栽植在撒馬利亞眾山上;
栽植的人將要栽植,
把收成作為俗用。”
5ע֚וֹד תִּטְּעִ֣י כְרָמִ֔ים
בְּהָרֵ֖י שֹֽׁמְר֑וֹן
נָטְע֥וּ נֹטְעִ֖ים וְחִלֵּֽלוּ׃
《五經•新漢語譯本》 BHS

耶利米書三十至三十三章是盼望的篇章。


以色列的盼望之所以實在,因為盼望往往與歷史糾結在一起,一旦離開了歷史,盼望就顯得空洞無根。它又與那位掌管歷史的上主緊密相連,有點可望而不可即的意思,可一旦離開了上主,盼望就歸於無有。


耶利米書三十一章這段,上主對以色列的稱呼,陽性與陰性更迭出現,比如第二節以陽性的“子民”來稱呼以色列,第三、四節則用陰性的“你”和“少女以色列”加以指稱,原文的音調也顯得輕柔。先知就是通過這種擬人化手段,將以色列昔日的歷史情景重現眼前,令人情感激盪,引發聯想。然而,過去(甚至現在)跌宕起伏的歷史現實,瞬間被第四、五節的反復出現的עוֹד“再一次”中斷,取而代之是一片昇平歡樂的景象,而由一章9至10節的“建立”和“栽植”二詞所引起的懸念,在這裏也豁然得到開釋。 耶利米書一章9至10節這樣說:


上主伸出他的手,觸摸我的口。上主對我說:“看哪!我已將我的話賜在你口中。你看!我今天立你在列邦之上,在列國之上,是要拔出,要拆除,要毀滅,要傾覆;也是要建造,要栽植。”(《新漢語譯本》試譯)


第一章提到“要建造,要栽植”,而“建造及栽植”的內容就在本段(三十一章)的第四、五節得到充實,那是上主愛的行動的結果,而且是通過反復出現的עוֹד“再一次”加以強調。譯者把握住原文的句法重點,將譯文“再一次”提到句首,使聲音清切高亢,將受眾的情緒帶到一個高點。


歷史與盼望互相直視,這對一個佇立在亡國邊緣,或者是已然亡國的群體來說,確實有很強的感人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