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經與譯經 - 2015年12月號






你與我
—從新漢語譯本瑪拉基書三章7至9節的翻譯說起

譯經部同工

3:7“……你們要回轉向我,好讓我也回轉向你們,”萬軍的上主說。你們卻說:“我們要怎樣回轉呢?” 3:7 שׁ֤וּבוּ אֵלַי֙ וְאָשׁ֣וּבָה אֲלֵיכֶ֔ם אָמַ֖ר יְהוָ֣ה צְבָא֑וֹת וַאֲמַרְתֶּ֖ם בַּמֶּ֥ה נָשֽׁוּב׃
3:8“人豈可搶掠神呢?你們卻在搶掠我!你們卻說︰‘我們怎樣搶掠你?’那什一和那奉獻! 3:8 הֲיִקְבַּ֙ע אָדָ֜ם אֱלֹהִ֗ים כִּ֤י אַתֶּם֙ קֹבְעִ֣ים אֹתִ֔י וַאֲמַרְתֶּ֖ם בַּמֶּ֣ה קְבַעֲנ֑וּךָ הַֽמַּעֲשֵׂ֖ר וְהַתְּרוּמָֽה׃
3:9“……你們搶掠的是我!……” 3:9 וְאֹתִ֖י אַתֶּ֣ם קֹבְעִ֑ים
《新漢語譯本》試譯 BHS

瑪拉基書的寫作風格獨特,經常用“陳述-質疑-舉證”的形式表述,這一段最能顯其特色。陳述、舉證的一方是上主,質疑的一方往往是以色列民。

第8節的“搶掠”,原文是קָבַע。此詞在舊約中只出現六次,集中在箴言和瑪拉基這兩卷書。當以色列民沒能覺察到自己的不是,不明白為甚麼要回轉的時候,上主竟然用這個詞來回答,叫人非常詫異。譯本大多將“神”這賓語補充為“神的東西”,如譯作“人豈可搶掠神的東西呢?”但原文異常簡潔有力(且令人錯愕),直譯就是“搶掠神”。緊接的下一句“你們卻在搶掠我!”其中的“你們”原文是 אַתֶּם ,與上句的“人”אָדָם發音相近,也互相對應,而上句的“神”,也與這句的“我”對應,於是整句的意思是:

豈可搶掠
你們竟然搶掠

這種突然的轉換和對應,實在令人驚奇。

第8節末上主的回答(“那什一和那奉獻!”)也是照原文的形式翻譯,原文的表達直截了當,毫不繁冗拖沓;第9節上主再重申一次:“你們搶掠的是我!”這句原文的“我”帶賓語標記,置前以強調,所以譯文用“是我”來表述,以期帶出上主說話的語氣。其實這一段有不少“你們”、“你”和“我”等字詞出現,使人神之間的整個“爭議”在一種親密的“你與我”的關係中進行,引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