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經與譯經 - 2014年08月號






誰能像你?
-從《出埃及記.新漢語譯本》十五章8節的翻譯說起

◎本會譯經部同工

因你鼻中的
大水堆
流水直立如
深淵凝結在海
וּבְרוּחַ אַפֶּיךָ
נֶעֶרְמוּ מַיִם
נִצְּבוּ כְמוֹ־נֵד נֹזְלִים
קָפְאוּ תְהֹמֹת בְּלֶב־יָם
BHS

摩西這首大海之詩的比喻異常突出,既喚起讀者鮮明的想像,也可以作為分段的標記。三個比喻(除了這一段的“如堤”外),將全詩分為三個小段,分佈在全詩的兩大部分裏面。第一部分敍述埃及軍兵在海中淹沒的情景,第二部分述說上主引領子民在迦南地爭戰得地的情況。無論在海中或地上,上主都是那位得勝的主。他是摩西的主,也是摩西父親的主;是過去的主,是現在的主,也是將來的主,更是永永遠遠作王的主。

再回來說那三個比喻。我們說它們是分段的標記,因為每次有比喻出現,隨即引發詩人對上主的頌讚。第一個比喻是第5節的“像石頭墮入深處”,第二個是第10節的“好像鉛沉沒在大水中”,第三個是第16節的“靜默如石”。三個比喻,引發三段的頌讚,非常整齊。

而兩大部分三個比喻的的中間就是要討論的第8節。這一節在整首詩的結構上似乎沒有起很大的作用……不過它可以說是風暴的中心,是全宇宙最寂靜的地方,也是我們可以安然憩息的地方……因為我們的上主在大水之中掌權作王。

《新漢語譯本》的翻譯,如原詩般精鍊,意象恢弘。譯者推敲原文節奏,利用漢語單音獨體的特色,緊貼希伯來詩的字數和音節,長短伸縮,亦步亦趨地翻譯,期望達到形神兼備的效果。

前三句自成一體(當然也可以看後三句是平行句式),末句強勢收束,圓滿了整幅圖畫,將讀者帶回創世記第一章上主完全掌權的場景。此外,漢譯前三句協了﹝i﹞ 韻(氣、起、堤),末句用響亮的﹝in﹞韻(心)收束得恰到好處,如杯水剛滿,在溢出與未溢出之間,意境曠遠,不期然引發讀者心底的呼喚和頌讚:你們要休息,要知道我是神!